一望无际的白银色是这片空间给人的第一印象。或许是因为其整齐过头了的缘故,又让人觉得这里仿佛是一座教堂或许说是神域这样充满着虔诚信仰气息的地方。纵使是环绕着整个房间周围那一堆精密的电子器械也不能将这种虔诚感给压低多少——反而从它们身上发出了淡淡微光像极了神明使徒会带有的圣光一般,让凡人觉得无法触及。
整个房间中心耸立着一张宽大的会议桌,其造型与普通的会议桌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修砌这张会议桌的材质并非常见的木质材料而是某种剔透宛若玻璃般的晶体。
长桌旁的座椅同样亦是由水晶雕琢而成的,一道道淡淡的金色光圈环绕着整个椅身从椅子底部升了起来,仿佛随时等待着神明的使徒从天而降一般。
椅子的数目不多不少,一共十二把!
“父亲!”
红发火须的高大的男子,此刻正坐在雕刻着天枢(即贪狼)星纹的长椅上对着这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的空间大吼道。
一头火焰一般的长发一直从他的脑后垂到肩膀左右的位置,千锤百炼的身躯与其说是武人不如说更散发着一股好像长年从事指挥工作的将军的气息:因而他的嗓音很洪亮,甚至整个房间好像都因此震动了起来。
尽管这个空间暂时没有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存在,但男人知道被自己唤作父亲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监视着他。或者说监视着“十二人”中每一位的一举一动。
该说不出所料吗?几乎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笼罩着长桌主位上的光圈便亮了起来,一道宛若灵魂体一般透明身影从而降,竟是一个和他长得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老人——除了老人的须发更长了一些脸上遍布着皱纹之外,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
对了,还有气势。纵使男人身上的气势已经很强了。可老人出现时散发出那种宛若大海的一般魄力很快就将他气势给冲荡至虚无。
这就是他和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家伙之间实力的差距。
微微眯起自己的眸子以将眼里的嫉妒给掩盖过去,男人明显比起刚才稍微收敛了些自己的声音但他的嗓门还是响彻了整个空间,
“父亲,罗洁塔至今昏迷不醒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如果什么小事都要我亲自动手的话,我培养你们这些议员到底有什么作用呢?贪狼!”
“我叫阿力科斯,父亲!罗洁塔是我的侄女,也是你的孙女。自从兄长死后罗洁塔几乎就是我一手带大的,仔细想一想你尽过自己身为爷爷的责任吗?”
双手拍着桌子用力地站了起来,男人意识到了自己过激的举动后于是又很快坐了回去,
“我从一开始就反对你将罗洁塔派遣到暮北市去的决定。你那老糊涂的脑袋到底在想写什么?渡鸦这件兵器我们只需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可以了,尽管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抗,但怎样问题儿童我没有管教过?而不是一开始就丢在那边听之任之。”
“所以呢?”
老人用毫无感情般的声线反问了一句。
自己那慷慨激昂的言辞竟只换来一句淡淡的反问,男人险些没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
“你看看现在暮北市到底发生了什么?渡鸦脱离了我们的监视,梦魇那个小虫子也掺和了进来,而你的亲生孙女被弄得遍体鳞伤你却连一个关心的话都没有。你这个男人枉为一家之主。”
“梦魇也好,渡鸦也好,现在对于我们整个‘哈迪斯’来说并不算什么不是吗?如果你真的觉得他们碍眼就派人彻底抹杀掉他们就可以了。我承认梦魇是给我们造成过一些小麻烦,但那个家伙恐怕也是察觉了‘哈迪斯’的强大并不是他可以对抗的所以中途才从中抽手了吧!”
回复的声音意外地很快地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只可惜他等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那个人的答复。
一旁雕刻着天机星纹的座椅在声音出现的同时亮了起来。声音的主人:一个与在场两人气质截然不同的戴着眼镜的穿着白大褂研究人员打扮的高瘦男子的身影渐渐浮现了出来。
“天机,偷听可不是什么好爱好!我还真没有想到竟然和从来不插手‘哈迪斯’事务的你有在这里见面的机会。”
阿力科斯对着新出现的家伙讽刺了一句。但那一份讽刺相对于他对待老人那愤恨的态度来说简直可以用亲切来形容了。
或许天机本身在议会中并没有任何实权,但是掌管武器开发部门的他的发言却是每一位议会的成员乃至“哈迪斯”都无法忽视的。
“罗洁塔也是我的侄女,既然她出了问题我也有发言权不是吗?哥哥!”
“是的,你有发言权。可是满脑子是机油和开发实验的你真的懂得‘哈迪斯’现在是怎样的处境吗?它曾经是很强大,但现在快毁在我们父亲的独断专行上了。这一次我已经派遣我的部下去暮北市追捕还在逃窜的梦魇以及渡鸦了。父亲,事到如今你没有别的意见了吧!”
对任何人都傲慢无礼的男人抬头看向了主位的方向。得到了老人沉默着像是默许的回答以后他立马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这个房间的外面走去了。
看起来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而发脾气吧!
* * * * *
不过这一次会话远远没有结束。
绝对的公正,公开——这是“十二人”的宗旨,至少是表面上的宗旨。只要坐到这张会议桌上做出的一切发言的影响资料都会在其余十一张长桌上呈现出来。所以也不保证完全没有其他好像是刚才天机一样并没有亲自上桌而是在一旁偷听的家伙。
可即便如此,好不容易有一次出席会议的机会,天机自然不打算和自己兄弟说一句对口相声后就轻易地离开了。
“父亲,尽管我和一向冲动的阿力科斯的不同,但是我也很难赞同您之前做出的决定。”
恭敬地对着主位的方向行了一礼后,戴着眼镜的男人才继续说道,
“我知道您和普罗米修斯从很久以前就是朋友的关系,可这并不构成您放任他手下的试验品肆意妄为的理由。容我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和普罗米修斯偷偷达成了什么私下的承诺?普罗米修斯失踪以后的情报,您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天机,我还真没想到你会站出来反对我!”
即便被质疑到了这种程度,老人的语气却依然平淡。
自己这个一向不摄政的小儿子竟然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其实都在意的辛辣的问题给丢了出来实在是超乎他的预期之外。不,不如说正是因为从不摄政反而才养成了这家伙心直口快的性格。
大概也只有看不透阿力科斯心计的天机才会说出阿力科斯冲动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实际上他自己的冲动程度远比阿力科斯高的多。
“别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仅仅是我的亲人受到的伤害这一点就足以构成我介入的理由了。如果您再不能做出一个决断的话,就冒昧我也在这次的事件中掺和一脚吧!”
语气虽然是毕恭毕敬,但是天机那一字一句中的狂放却丝毫没有隐藏起来。
尽管天机和阿力科斯不和,可至少在认为父亲太过于独断专行的立场上两人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可以说两人现在“十二人”之一的地位都是他们的父亲为了巩固自身的权利而赋予的。
就结果而言现在两人虽不能说是自己父亲的支持者可终归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不会去干什么有损“议会长”名誉的勾当。
至于对于父亲现在的所作所为,天机脑海中下意识的将其和古代的帝王们的行为联系了起来:
历史一再证明了无论多么贤明的君主在老了以后都会变得迷信以及多疑。一边独揽大权的同时一边为了延续自己的统治有去开始追寻一些不老不死的秘法。当然,历史上其实很多不老不死的秘法都是江湖术士用来骗钱的把戏不值得一提,可是如今却有一个真正可以延长人类寿命的秘诀就放在那个老人的面前:
——那就是普罗米修斯的研究。
其实“哈迪斯”之中一直流传着普罗米修斯计划幕后的支持者就是议会长这样的言论,无奈现在普罗米修斯失踪他的研究报告也全部被销毁掉根本无法证明议会长会参与进这件事来。但至少从一个孩子的角度来看自己父亲现在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
尽管到了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年龄也丝毫没有培养下一任的打算,再他加上对于渡鸦过于放任的态度。
其实父亲做着怎样的打算都好,天机只是受不了他什么都不说的态度。
“我的计划吗?”
是因为被亲爱的孩子拜托了吗?意外的是这一次老人居然松嘴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望着阿力科斯远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喃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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